程氏祠堂深处的小房间里，七姑婆看着程老头，问道：
“你把你的脑子弄清楚了没有？”
“我、我弄清楚了。”
在小房间住了一个多月，程老头变得胆怯，小心翼翼地观察七姑婆的脸色。
“七姐，我保证不会胡言乱语了，我能出去了吗？”
“可以出去了，不过，也许你还会回到这里。”七姑婆说，“人老了，要慈祥，要关爱小辈们，不能倚老卖老，懂吗？”
“懂……”
“你能懂最好。”
七姑婆打开了房间的门，光照了进来。
她说：“走吧，回你家里去，做个和蔼可亲的老人。”
程老头走出房间，感觉像是坐牢许久后出狱了。
他咬牙，胸中升起了恨意。
该死的七姐，关了他那么久……
怀着报复七姑婆的心，他转头看七姑婆，见到七姑婆和她身边的程健康，程老头很快冷静下来，疾步离开祠堂。
要不是程健康在侧，他肯定会教训七姑婆。
七姑婆目送程老头远去，叫了一个妇人打扫小房间，自己去找合适的族人开垦荒地。
开垦一亩荒地有一千二百文钱，被她找上的族人都开心地应下。
村子里不姓程却想赚钱的人也跑来找七姑婆，她没有让他们失望：
“程家要盖私塾，帮忙的人也能领工钱。”
“工钱怎么算？”
“按天算，干多少给多少。”
“什么时候干？”
“明天上午。”
旭日东升，凉意浓郁。
人们吃过早饭，来到程氏祠堂前，吱吱喳喳地说着话，有的想垦荒，有的想帮忙盖学堂，都要听七姑婆安排。
程玉夏、张宝娟、程海也来了。
七姑婆说道：“想垦荒的，都跟宝娟去荒地，让宝娟给你们圈定垦荒的范围。”
众人应是，无论女男老少，皆和和气气地簇拥着张宝娟去荒地。
荒地共有六十多亩，就算一户一亩地也分不完，无需抢着干。
不过，荒地也有容易开垦和不好开垦的。
为了分得好开垦的荒地，人们争着跟张宝娟说话。
夸她穿着打扮有精神，夸她气色红润，夸她孩子有出息，男人脾气好……让张宝娟体验了一回众星拱月是什么样的感觉。
程海看了看程玉夏，又看了看张宝娟，跟张宝娟走了。
昨天，丑娃在荒地附近抓到一只漂亮的野鸡，程海也想抓到野鸡。
走了一批人，余下的人大多是想盖祠堂的。
七姑婆领着他们走到祠堂的地址上，说：“干一天活给四十文钱，不包吃饭住宿。”
这工钱比市价高一点，大家干活的积极性很强。
七姑婆让宗族内一个会盖房子的人指挥大家打地基，又安排了一个妇人烧水煮茶给大家喝，然后和程玉夏一起去镇上的砖窑买青砖青瓦。
镇上有两个砖窑，一个是李家的，烧制的砖瓦质量很好，另一个砖窑姓余，砖瓦更便宜但质量有些差。
李家砖窑的人接待了程玉夏和七姑婆。
得知程家要用青砖修建私塾，这人很高兴。
大生意来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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