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朝夕注意到江梦臾的目光,眸色沉了沉。
她眼里的“不行”什么意思?
哪里不行了?
江梦臾和林朝夕四目相对,眉梢轻扬,一个弱书生凭什么不服。
这时,周棋也发现了林朝夕手上的血,大惊道:“朝夕,你受伤了?”
旁边的宋子凡连忙解释,把手里的野鸡拎起来,“这是它的血。我要敢让朝夕受伤,我爹得给我腿打折。”
见江梦臾和林朝夕看着彼此,他嘿嘿一乐,“小臾儿放心,我和朝夕进山捕猎,分工不同。朝夕观察能力强,负责确定下陷阱的位置,其他的事情由我来做,不会让朝夕有分毫损失。”
话有打趣的成分,但重点在于林朝夕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。
自上次打山鼠到这次设陷阱。
他会的,很多。
惯例的“过招”结束,江梦臾又割了一些青草嫩芽,遂同其他人一行下山。
临行归家,林朝夕别有深意的望向江梦臾离去的背影。
夜里,村子陷入寂静。
因白日里没睡觉,江梦臾沾上枕头很快入睡了。
时隔上次闹山鼠的噩梦,她又梦到了前世。
那是宏昌九年的事。
当时乃先帝在位,征战西域的第三年,百业待兴,她抓住朝廷政策的尾巴,有幸与皇商合作。
尽管她只是地方分户,小本买卖,但在她所在的小镇上已小有名气。
加之她独一无二的制香技艺,一年一度的苏园商会向她递出了请帖。
苏园的女主人是县主,其外祖母是御赐郡主,身份尊贵。商会分男客席和女眷席,县主便负责主持女眷席。
她去过不少地方,也有所长见识,但在举国的富商面前远远不够,以她的身份,院里的丫鬟亦爱答不理。
偌大的庭院,她不慎迷路,途中幸得一位老爷指路才没失礼迟到。
宴席开始不久,她方知那位老爷是县主夫婿。因为在百余人的盛宴上,县主独独挑中她赏赐了西域黄金果。
黄金果通体金黄,肉多核扁,一层薄皮下果肉水嫩甜美,可谓果中极品。
偏偏她对黄金果有过敏之症,吃不得。
要知道苏园主办商会,有提前录入客人的喜恶和禁忌,早在参会的数天前已有丫鬟询问过她的情况。
县主赏赐的背后之意显而易见,她人微言轻别无选择,当场吃下黄金果并感谢县主的馈赠。
忍着巨痒,她撑过宴席,之后她因全身红疹留居客房闭门不出,直至商会结束才得以离开。
换个旁的姑娘,但凡心理脆弱些,受此侮辱只怕要投湖自缢了。
梦到结束,自然醒。
江梦臾在夜里坐起,怔怔的发呆,手捂胸口。
那种身心予以难堪,太不是滋味了。
几番深呼吸不得缓解,江梦臾干脆起身,披上外衣站在窗前,仰头望着朦胧的月色。
前世历经大起大落,有过大喜大悲,对情爱早已看淡。
除了年少有过一段懵懂的感情,直至死时她依旧孑然一人。
倒有个例外,亦敌亦友相识多年,也给过她心动,那人最是喜穿月色锦袍了。
然而身份悬殊,阻碍重重,他乃当空明月,她是枝头鸢雀,既过了执着男女情的年纪,她从未强求。
离她死于家中已过三年,他也娶妻生子了吧,若生了个儿子,眉眼该同他一般好看……
江梦臾恍惚回过神,嗤笑自己多愁善感。
洗洗睡吧,有那闲空倒不如想想怎么把腌菜卖出去。
江梦臾倒头睡了,再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。
灶台里温着菜粥,锅下的柴火还冒在火星,哥哥们一早出门去了。
“舍得醒嘞?咋不到晌午再醒,省顿早饭。”周老太见江梦臾才醒,免不了一顿唠叨,“你们这些女娃娃不给家里考虑,说到底是给别人养的媳妇。怪我们稀罕哥儿嘞,也不看看自己干的蠢事。”
后半句话不对味了,江梦臾狐疑的看向屋檐下的周老太。
老太太在说谁,村里发生什么了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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