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宋皎的面容未动分毫。
事实上，与他相比，这又能算的了什么？
没人会知道那十几年的黑暗与痛苦。
隐楼的建立也不是凭空而来的。
他手中的权势、财富，通通是日夜不辞谋划算计，一点点攒下来的。
柳遇至少还有兄长庇护。
而宋皎呢？
——没有。
生母孱弱，被人欺负，嘲笑凌辱，动辄打骂。
他将一切都化为尘烟，将所有的不幸都归结于只为了遇见一个人。
所以当触及到光芒时，所有的黑暗都会烟消云散。
宋皎只要一想到他的妻，嘴角就不自觉地染上笑意。
他看向一脸颓然的柳遇，面色毫无讽刺讥笑之意。
他正色道：“我有先王后被毒害的证据，也有赵氏意图谋反的把柄。”
柳遇冷不丁地听到这句话，呆呆地愣在原地，嘴唇颤抖，不可置信。
“真的吗？怎么可能？赵氏做事向来滴水不漏，王兄找了许久也没找到证据……”
“是假的吧？”
“你没必要骗我……”
他的眼神茫然错愕，又闪烁着希望期盼的信念。
最终，他还是试探开口：“你有什么条件？”
柳遇能猜到作为交换的条件绝对是他难以承受的。
但哪怕是付出生命，他也要整肃朝纲，扳倒赵氏，为母报仇，保皇兄性命。
宋皎随意晃了晃瓷杯里的清酒，溢出些许酒渍洒在桌上。
“只要你断了不该有的妄想，我就全盘托出。”
“仅此而已。”
柳遇怔楞，却没想到会是这样。
他虽对长公主爱慕，却也未到至死不渝的程度，更别提她已经早已为人妇了。
这个条件真的不算难以抉择。
几乎没有太多考量，他就点头同意了。
宋皎达成目的了，满意地勾唇，“等你离开大寒时，自有人会奉上你想要的东西。”
他拂袖离开，临走时留了一句：“希望你说到做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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