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予走了过去,在电热板旁边的按钮按了下去。
她眼眸漆黑干净,看着霍燃,说:“你忘记打开加热按钮了。”
霍燃捏了捏自己的眉心,垂下眼睫,唇色越发红。
苏予忽然说:“霍燃,你低下头一下。”
霍燃眼睫一颤,看她:“什么?”但他似乎格外听话,问话的同时,就低下了头。
苏予踮起脚,细白的手臂举高了起来,手背贴在了霍燃的额头上。
霍燃黑瞳一瞬不瞬地盯着苏予。
苏予的手背温凉又柔软,手指纤细微润,她微微仰着脸,睫毛浓黑卷翘,在眼睑下投射了浅浅的阴翳,眼尾无辜地垂着,弧度透出了几分温柔。
红唇微微抿着。
神情有几分认真。
她说:“霍燃,你发烧了。”
霍燃喉结轻轻地上下滚动了下,哑着嗓音:“嗯。”他的语气不怎么在意,像是早知道自己生病了一般。
“你的额头很烫。”
他静静地盯着她,眸色越发的幽深,因为病了,显出了几分朦胧,似是有薄雾缭绕。
苏予刚要收回手,手就忽然被男人的大手握住了。
霍燃的手骨节分明又修长,慢慢地收紧,将她的手包裹在了掌心里,指骨凸起,指腹粗糙,磨砺着她的手背,因为发烧了,掌心的温度也高得烫人。
他不说话,也不放手。
苏予耳尖微微发热,她睁大了眼睛。
两人谁也没有说话,冬日的阳光透过厨房的窗户投射了进来,被窗棱分割成细碎的片段,空气里有细小的尘埃起伏。
过了会,苏予呼出一口气,她轻声说:“你先放开我,水开了,得关掉了。”
霍燃眸光幽黑,唇角绷直,松开了她的手,目光却没有离开她。
苏予关掉了电热板的按钮,给霍燃倒了半杯热水,目光逡巡了下,找到了矿泉水,倒了一点点,变成温水,才递给霍燃喝。
霍燃的唇有些干,红得过分,温水润过了之后,他才感觉到唇上已经渗出了血丝。
病了的霍燃很听话,他乖乖地躺在了沙发上,苏予给他盖上了厚毛毯,拧了毛巾,贴在了他的额头上。
他闭着眼睛,眼睑下有浓重的青黑。
苏予又倒了一杯水,找出了退烧药,她弯下身,轻声说:“霍燃,起来吃下药再睡觉吧。”
霍燃睁开了眼睛,漆黑的眼底透着无辜的茫然,全然没有了平时的凌厉,他爬起来,安静地坐着,抬眼,看了下苏予,就乖乖地吃下了药。
苏予问他:“你昨晚是不是就发烧了?睡了多久?”
霍燃喉咙动了动:“不知道,昨天本来想加班的,但是很困,就睡着了。”
苏予目光环视了一圈,迟疑了下:“霍奶奶不在吗?”
“嗯。”霍燃垂着眼,“她回乡下了。”
他的眼底,有暗沉的水流缓缓地涌动着,因为昨天是他爸爸的忌日。
他昨晚回到家里,或许是加了几天班,有些疲劳,或许是天气变冷,他没适应,又或许是联想到了他爸爸的死,他觉得头部隐隐作疼,有些困,但还是坚持着看了会卷宗。
没想到,昏昏沉沉,最后趴在了书桌上,睡着了。
刚刚听到门铃声的时候,他像是陷入了梦魇之中,怎么也醒不来。
苏予蹲了下来,她眨了眨眼睛:“你早上没吃早饭,对吗?”
“嗯。”
霍燃垂着眼皮,对上了她的眼睛,他黑沉的眼眸中,清晰地出现了她的倒影。
“你的手机呢?”
苏予问,声音听起来柔软又温暖。
霍燃想了下,抿着薄唇,皱着眉,好半天,薄唇动了动,吐出了几个字:“不知道。”
他可能关了静音。
苏予愣了愣,才笑了起来:“我给你熬粥喝吧?”
霍燃睫毛颤了下,盯着苏予:“你会做饭了?”
“嗯。”
她站起来,让霍燃重新躺下,给他换了一块毛巾,掖了掖被角,笑意温柔。
霍燃躺着,漆黑的眼眸是一汪深海,海的深处,有暗流涌动,也有细小的火苗轻轻地跳跃了起来。
苏予其实不会做饭。
她也没有什么动力去学做饭,平时有林姨一直照顾着她,和霍燃恋爱的时候,霍燃会做饭,她只需要会吃就行了。
苏予拉上了厨房的玻璃门,隔离住了外面的声音,她给林姨打了个电话。
她一边打,一边拉开了冰箱门:“林姨,怎么熬粥呀?”
林姨有些惊讶,笑着说:“阿予,别烫到手了,我马上就回去了,你要是想喝粥,就点个酒店外卖。”
苏予弯了弯眼睛:“林姨,你就告诉我吧。”
苏予点击下了外放,听着林姨的指挥,她认真地抿着唇,黑眸定定,找到了米,装在盆里,开始淘洗,细长的手指在水里动着,过滤干净后,放进了锅里,装了适宜的水。
林姨声音含笑:“你找到菜了没?我就放在了冰箱的保鲜柜里,你找到小白菜了吗?”
苏予打开了冰箱,目光逡巡了圈,没看到。
然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——
林姨说的是公寓的冰箱啊,这是霍燃家里的冰箱。
电话那头的林姨听到了她翻东西的声音,似乎明白了些什么,她沉默了几秒,迟疑着问:“阿予,你是不是不在家里啊?”
苏予停顿了几秒。
林姨最了解不过苏予了。
苏予突然想学煮饭,又在别人家里。
林姨一下就想起苏予之前说过她不想和陈言则结婚,也就是苏予有了喜欢的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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