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绡第一句说出口的话是“皎皎”,第一次同她交谈是皎皎,第一次与她玩耍是皎皎,第一次欢喜高兴是皎皎,第一次……
从此以后,大家都知道了,那只艳丽无双,族众最为聪明漂亮的魅女,屁股后边总跟着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小跟班。每天不厌其烦地叫着“皎皎”
夏八看着也不由嘴角勾起了笑意,眼前画面一转,到了岸上,两个小姑娘趴在岸边。
一个眼中好奇,一个心里担忧。
“皎皎,我们快回去吧,这里这么多人,婆婆说人都是不怀好心的。”红绡冒出个头,眼睛巴巴地望着身旁的人儿。
“小红绡,想不想去岸上玩?”皎皎笑得开心,眸子里满是狡黠。
“不、不想,不想,皎皎人类长的这么丑陋,一点儿也不好看,我们回去吧。”红绡脑袋摇得飞快,她知道皎皎喜欢好看的东西,可是陆地上的人常年风吹日晒的,哪里有半点美丽啊。
“可是我想去,小红绡,要不你先回去吧。”皎皎面上露出了向往。水里都逛遍了,实在是太无聊了,还是岸上好玩儿。
红绡傻眼了,“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吗?”
“哎呀~小红绡,你放心,我一定会早些回去的,到时侯给你带些好玩的。”
皎皎以为红绡是不敢上岸,所以再三保证。可红绡哪里是因为这个啊,她从来想要的,就只有……
“我,我和你一起。”红绡攥着裙子,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。
最后两人都上了岸,在岸上玩了一个下午,她们长的这般漂亮,自然引来了许多目光。
看到这,夏八的眉毛微微皱起。妖刚化形百年内不得离开栖息之所,因为刚化形是没有法力的,要夜以继日地训练才可。
而且水里的妖怪离水越远,法力就越微弱。她也是机缘巧,不,处心积虑才得到了东琀珠,不知是否是因为这颗珠子,她几乎没有碰到离水越远法力越弱的事。只是,因为刚化形,她就是个空壳子,除了力气稍大外,好像没什么特别牛逼的技能了。
事情不出所料,皎皎和红绡第二次上岸时,被一个肥头猪脑的恶霸拦住了,夏八内心是呵呵的。这种明晃晃的要英雄救美的既视感是咋回事?
事情过不出所料,一位相貌堂堂的白衣公子救了两人,还‘不小心’被刺了一刀。这位公子哥呢正是少年时的秦恪守。还别说,秦恪守年轻时候长的还真是有鼻子有眼啊,夏八差点没认出来。
皎皎第一次见到这么英俊的男子,一下子就沦陷了。可怜的小红绡站在一边愣是插不进话。
夏八看着反正是无语的,她如果没记错的话,秦恪守现在这个时候家里的妻子已经有身子了吧。
皎皎和秦恪守日日想见,浓情蜜意。红绡每次都跟在后边,并且表现出对秦恪守的极大恶意。不说别的,就那眼神,和刀子似的,秦恪守估计早被扎的千疮百孔了吧。
一次秦恪守故意甩开了红绡,红绡化形不久,就是个柔弱的小姑娘。自然找不到两人,这夜深人静、美酒佳人,一下子把持不住,就那什么了呗。
虽然这个画面很是含蓄,夏八还是要说,艹你娘的!
这明显是早有预谋的啊,这天底下竟还有这般厚颜无耻之人。家中上有老下还快有小,还好意思骗人家小姑娘!
怪不得魅的数目小呢,居于远人烟的地方,一个个心思都单纯的不要不要的,那里斗得过秦恪守哦。
红绡找了一夜,哭了半宿,守在岸边,久久不走。次日下午,皎皎才酿酿跄跄地来到岸边,只一眼红绡便知她的不同,眼睛一霎时就红了。
“我去杀了他!”红绡紧握着拳头,指甲嵌进了肉里,可她感觉不到痛。
“别去!”皎皎拉住她的手,苦苦哀求。
两人争执了许久终究是以红绡的退让告终。夏八看的难过,小红绡陪着皎皎回了海里。有时候一步退让,身后就是万丈深渊。
时值九月,秦恪守公事将毕。皎皎怀了身孕……
“你非要跟他走!”红绡眼角微红,歇斯底里地吼道。
“我不得不跟他走,小红绡,我的心已经在他那了。况且我有了孩子,我…我,小红绡,你也会有喜欢的人的,到时你就明白了。”皎皎轻轻抚摸着肚子,眼里满是期望和宠爱。她抬头看向红绡,眼里还是第一次见她时的光彩。
“我不懂,我永远也不会懂。”你永远都不知道,皎皎,你对我有多重要。
“傻红绡,你回去吧,离开海太远,你受不了的。”皎皎站起身,抱住她,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。
“皎皎,我求你了,你别走好不好。”红绡想紧紧地抱住怀里的人,可又怕太过用力伤害到她。她的手只敢虚虚地、卑微地、小心翼翼地搂住她。
她的努力地仰着头,努力地压抑住要脱口而出的呜咽声,“不要抛弃我,好不好?”
“小红绡,总是会有分开的时候……”皎皎轻轻地松开手,对着红绡笑容温暖。
九月末,秦恪守打道回霖城,带走了皎皎。
从此这片海上,再没有如骄阳般艳丽的少女,再没有了软声呼唤地“皎皎”。
红绡是一个娇娇俏俏的小姑娘,她刚化形不久,她法力低微,她未曾出过远门,她总是害怕大鱼……留在海里再修炼几百年,以后一定会过的很好。
于是皎皎走了,她走的时候特意避开了红绡,走的无声无息。她一定不知道,红绡找她找疯了。
皎皎到了秦府,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。她的秦公子原来已经有了已经怀胎三月妻子,秦府的人好像都不喜欢她。她生病了,身体变得虚弱起来,秦府的日子过得远没有想象中的好,她有点想回去了。
可是秦恪守还是对她那样好,这让她觉得日子过得好似还是和以前一样,可有时她又觉得好像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她一个人,什么都没有了,只有可耻而又卑微地守着秦恪守对她的爱。
半月后,一个红衣女子倒在了秦府门前。她衣衫褴褛,形同枯槁。嘴里喃喃地说道“皎皎”。
皎皎听见这个消息,自入府以来第一次有了生气儿。第一次笑得如此开心,第一次哭地又那么心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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