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咋了？楼将军躲灾去了！”我没好气道。
“我妹子快不行了！”
“都特么别吵吵了！出事了！”我吼道，“楼将军的老婆快要不行了！秦昭前辈，快救人！”
秦昭二话不说，拉起少年就走。
我扭头看向三位要命的女子道：“你们仨在这给我看好白大哥，这节骨眼上别再出啥事了！”
“哦。”
“好。”
“少侠放心。”
这仨人倒是出奇的识大体。
“老谢头，老瞎子！你们俩去城头，别让北胡发现什么不对！”我想了想又说，“江大哥，我与你素昧平生，但是眼下家国大事乱成一团，你也随着他们俩去城头吧。”
江上舟伸出手道：“将你的剑借我一阵子。”
我想都没想就把剑扔给江上舟，拉起屈情就跑。营里随便抓了一个士兵就问：“你家将军呢？快带我找他！”
小战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，估计也是楼笑寒之前交代过，所以不敢将楼笑寒的行踪告诉我。气得我一脚踢在他的臀部，大骂：“再不找到楼将军就要出人命了！快说！”
小战士急忙指了一个方向道：“那边！”
我拽着屈情就一阵猛跑，抻得肩膀的伤口钻心疼痛。
此时楼笑寒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，正趴在一副地图前写写画画着。见到我来，一脸惊恐。
“别研究了！”我一把划拉掉他桌案上的地图道，“嫂子出事了！”
“谁嫂子？”他不解。
“你老婆！”
......
江府。
秦昭正在施针，试图锁住楼笑寒的老婆——江微雨的气机。江汜也顾不得装疯卖傻，也一路从城头跑回江府，在房中转圈踱步。
楼笑寒没有进屋，他坐在门外，盯着院里的一颗柏树发呆。那柏树高耸入云。
我让屈情留在屋里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够帮忙的，自己走到门外，坐在楼笑寒身边。
“这树，是她种的。”楼笑寒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。这是他知道江微雨病种之后说的第一句话。
“嫂子没事。”
楼笑寒揉了揉太阳穴道：“内人的身子骨弱，我心里知道。若是此次没法熬过去，也不怪秦昭医术不精。”
“别瞎想，他正忙着给嫂子下针呢。”我试图安慰道，“嫂子啥事没有。”
“侯爷。”楼笑寒说，“如果有一天你再进了京，一定要替江家求一个满门忠烈的牌坊。我这么久不回来，我是真的不敢面对这一家子人。”
“我懂。”
“维安兄弟死得惨，说来也不怕你笑话，他的抚恤金我都不敢送回来，都是托别人给带来的。”
“以后我再听到谁说雁门无男儿这种话，我就宰了他们！”
“侯爷，能帮我个忙吗？”
“楼将军讲就是了。”
“若是有天我战死，请向朝廷上奏。就说雁门军尽力了。”
“你为什么不求救援？”
“之前求过，但是来的人除了延误战机剩下的什么都不行。”
我听着楼笑寒好似交代遗言一般的话，心里颇不是滋味。
他嘴里说的全都是御敌之事，但是却字里行间透出那种“忠孝难两全”的无奈。
“楼将军，尊夫人想见你。”屈情红着眼圈走出来道。
楼笑寒一撩衣袍，走了进去。我紧随其后。
“笑寒，我走以后你要好好的。”
“笑寒，战场上刀剑无眼，你要小心。”
“笑寒，莫要饿坏了身子......天冷记得添衣服。”
“笑寒，莫要有愧疚，兄长战死不怪你。”
楼笑寒跪在床前，死死地攥着江微雨的手。他没说话。
江微雨最后还是闭上了眼睛。
我终于懂得了那一句歌词：
铁马将军哽咽如孩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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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少年纵马且长歌》——小邓纸
《狼仙生，你的尾巴露出来了》——坐轮椅的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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